——曹哥。
——??
——他怎么你了?
曹哥就是这个俱乐部的老板。
过了两秒,临池回:他不许我脱衣服,但是很热。
——……
——这个不算欺负。
——听他的吧。
对方发了个ok。
许初宴正要把手机收起来,临池又发来了一条新消息。
——是哥你的老婆吗?
“什么?”许初宴拧眉。
有一条消息跳出来:名字是第一片雪花。
第一片雪花,初雪。
“什么老——”老婆?
许初宴匆匆把手机塞回口袋里,那两个字终究也没有说出口,更没有在心里乱想。
宋初雪跟宋母回来,看见许初宴的脸色比刚才更紧绷,还以为谁又得罪他了,只觉得这男人脾气真臭,也不知道谁受得了他。
她隐晦的朝他翻了个白眼。
午餐过后,一行人重新回了基地,宋母没在跟着一起上去。
走电梯回去休息,许初宴跟宋初雪两人都没有主动说话,远远看过去,两个人好像不太熟。
宋初雪发着呆,电梯里的人上上下下,有些会投以好奇的目光,显然大家都知道她跟许初宴是什么关系,但是两个人一个站在电梯左边,一个站在电梯右边。
尴尬从心底浮出来,在下一次电梯被按开后,宋初雪两步并过去,一手挽住了他的臂弯。
“?”许初宴垂下眼皮盯向她。
抽手,没抽掉。
他客气的提醒,“放手。”
宋初雪抱的死死的,“起码在人前别让我丢脸,不许挣扎!”
“没搞懂你的逻辑。”
“我都住在这里了,你不给我好脸色,大家会觉得是我倒贴你的。”
许初宴气笑了,“我为什么要考虑你的面子?”
宋初雪恨得咬牙,转而装可怜,“初宴哥哥。”
平心而论,宋初雪生的漂亮动人,是少见的美丽,五官精致出彩,优越出众。
许初宴正要说不吃这一套,低下眼睛就对上了她抬起来的小脸,电梯顶光映在她的瞳孔深处,四散琉璃一般的亮光,鼻尖微微抽动,可怜巴巴的瘪嘴。
她眨巴眨巴眼睛,企图放电。
小学生似的,到底有谁会被魅惑到啊?
可笑!
“……”许初宴移开目光。
“先放开我。”他的语气没有转变。
宋初雪心里骂他软硬不吃,简直就是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把丢开了他的胳膊。
下一秒,他伸开了手。
“???”宋初雪不解其意。
“牵手啊,这才是正经互相喜欢的人才会做到的吧,你抱着我的胳膊就能证明你不是倒贴?”他没什么表情,一个字评价:“笨。”
宋初雪转怒为笑,眼睛弯弯,赶紧把手塞进他的手中,十指相扣,“哦!”有点道理耶。
十根手指穿过,掌心贴在一起的这一刻。
一股陌生感油然而生,过了会儿许初宴才反应过来他忘记呼吸了。
第16章
许初宴的手上有茧子,但茧子的部位比较特殊,在手腕。
常年打电竞的人跟干粗活的人到底还是不一样的,但是这样高强度的训练真的不会腱鞘炎吗?
宋初雪曾经做过某个任务,她当时也是女配,她的亲姐姐是漫画女主,姐姐的身份是小说创作者,因为常年打字工作腱鞘炎严重,病犯时痛苦到不行。
“乱摸?”
手被无情拍掉,许初宴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有点不耐烦。
宋初雪捂着手讪讪然,垂下脑袋装乖巧,也不吱声,就是把自己的手重新塞进他掌心的动作快速又准确。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宋初雪小声问。
“什么?”被她做贼似的摸手腕,她柔软的指腹摩梭他茧子的触觉令人心痒之类的…这种感受他是不可能会说的。对向他道下午好的工作人员点头颔首,许初宴语气冷漠平静,“打什么哑谜。”
“我肤若凝脂。”
“……”
“…?”
“能别这么自恋吗?”
“你摸啊,你仔细摸。我每天都会护理手指呢。”
“……”
“唔唔唔!我不说话了,你别松手哇!”
“…你手心怎么出汗了,很热吗?”
湿哒哒的,粘粘腻腻,好恶心。
有的时候真想把她毒哑,许初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你那是什么嫌弃的语气?”
“没有。”
宋初雪真的是超认真的在讨论的,她都有研究和思考许初宴的手哪里有茧子、哪里粗细适中很美型,他怎么能不也观察她的手?也太不公平了,问题是他不说,她怎么炫耀她护理手部的工序??
难道是牵过太多女孩子的手,已经习以为常了??
两人一言不合就是互怼,这时左侧一道张扬的声音抵达:
“初宴,喔,这是宋小姐吧?据说是未婚妻的女生。”
宋初雪的手被许初宴反射性紧紧握住,她瞪大了眼睛,悄摸摸伸手去拍他的手背,又被他趁机钳制住另外一只手轻轻一扯,将她按进怀中。
干什么啊…!!
挣扎了两下,没挣扎脱。
“有事吗?”许初宴的嗓音微妙的上扬。
宋初雪听出了故作冷漠的挑衅,她好奇的努力别过脸看过去。
发声出处立着几个人,为首的那个也正是说话的人,他留着黑色寸头,眼型细长,鼻梁高挺鼻翼略宽,唇薄且长,生得一副桀骜不驯的不良模样。
“没事就不能关心一下后辈的恋爱关系了吗?”青年嚼着口香糖,吊儿郎当打的调笑,“谈恋爱影响手速啊,让你原本就下滑的实力更是大打折扣的话那就尴尬了。”
“好歹当年也是哥哥我带你入圈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可是你们冠军队的编外成员,老曹都说了,够权威吧。”
他说着,撞了撞身边其他人的肩膀,那边人顿时嘻嘻哈哈起来。
许初宴眸子如同污秽的雨天,汹涌的泥泞裹挟着冷冰冰的火焰。
“薛哥,您在吓着初宴了哈哈哈,他还年轻呢总要谈一段恋爱吧,前两年好不容易跟一个女孩子看对眼,不是您魅力大引得那女孩移情别恋了吗?否则他那儿能打光棍到现在呢。”
这话一出,又是一阵一阵的哄笑声不断,讥讽的、嘲笑的。
宋初雪听见这一段台词,心里就对这‘不良男’是谁有了数。
在有限的,属于‘女配’视角的故事里,跟其他烂俗热血剧情一样,男主许初宴同样有一位宿敌。
他叫薛鸣川,当年许初宴离家出走结识了他,他有傲骨不肯像许家低头,许家也当真一分钱不给他任由他自生自灭,薛鸣川接济了许初宴,带他入行,一起进入电竞圈。
那时候两个人要好的穿一条裤子,吃住都在一起。
后来因为各自的天赋侧重点不同,没能组成一个战队,比赛没打半年,俱乐部因为经济纠纷分崩离析,薛鸣川带着他的小队去了更有前途的另一家俱乐部。
再好的关系变成敌对关系,也就逐渐有了裂缝。
两人信念不同,一个为了钱去更好的俱乐部,一个为了自己的梦想留在原地。
很长一段时间许初宴都是在薛鸣川屁股后面追逐的那个。
后来他发展的越来越好,成员们实力拔高,曹哥看中许初宴的潜力买下了这个俱乐部,一步一步发展至今,许初宴也实现了自己的逆转,成为了当之无愧的世界冠军,而薛鸣川止步世界八强。
其中最能凸显薛鸣川垃圾秉性的一件事情,当属许初宴初中同学托姐姐给许初宴送键盘配件引发的矛盾,同学的姐姐长的很漂亮,但因为跟许初宴在走廊站着说了会儿话,被薛鸣川瞧见了误以为两人是情侣关系。
那时候许初宴拿到了第一个世界冠军,薛鸣川不服气自己被踩在脚下,想要在其他方面找回面子,刻意接近那个女生,将人泡到了手。
等许初宴知道的时候,那位姐姐怀孕了。
薛鸣川炫耀自己的成果,将人玩弄过抛弃。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那位姐姐,有的只是利用,那位姐姐心里承受能力脆弱,后来全家搬离了H市。
冷漠的许初宴其实拥有一颗柔软的心,很长一段
时间都在内疚和自责中度过。他愤怒,可他也不能忘却当初他离开许家,薛鸣川在巷子里将他带回家,给他衣服穿、给他饭吃的恩情。
宋初雪心中不愉,推搡许初宴,他显然还在涌动着什么风暴,反扣着宋初雪的后脑勺让她完全背对着薛鸣川也是下意识的举动。
宋初雪没好气的重重推他,这下推开了,他的脸庞上挂着一分迷惘。
理了理发型,转过身去。
薛鸣川嚼口香糖的腮帮顿住,目光凝顿些许,身边的两个男生也有两三秒钟的寂静。
无他,这个刚才还靠在许初宴怀中的女孩长的美貌天成,她的妆容并非浓妆,反而浅薄一层清透自然,卷翘睫毛如蜜丝甜腻,鼻梁小巧在脸颊片投影处小小的阴影,更突显她鼻梁的精致挺拔,脸颊轮廓仿若透明,如同贝壳在日光下的模样,就连纹路都十分的显眼,蜜桃一般的唇瓣泛着弧光,远远瞧着甚至让人不敢走过去。
那样的漂亮十分有威慑力,大部分人连搭讪的勇气也会遗失。
而这样一位美丽的女人,许初宴握她的手、拥抱她的姿态是那样的不珍重,简直叫人觉得他‘暴殄天物’。
“薛哥。”旁边人肘撞了撞薛鸣川,嗫嚅的叫他,他说话的声音也下意识的放小了。
“你们电竞俱乐部发工资,也会按照资历的深厚来排吗?”只是,这样漂亮的女人张口就是一句这样的话。
说话的人愣住了,“不是啊。”他诚实的回答,说完才反应过来这女人是在内涵薛鸣川,吓得他脸色一变连忙去看薛鸣川的脸色。
“那就是了,靠实力来排的啊。”宋初雪笑的弯弯眼眸,唇角的弧度甜蜜动人,话语天真,“你们不是年年都决赛都进不去吗?哪来的脸站在冠军面前说三道四?”
“还是说拿不了冠军的人就是这种战队,素质愁人,上天也不肯赋予你们丁点的机遇。”
“你——”另外两个人变了脸。
薛鸣川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紧绷的神色一错不错的盯着这个大胆的女人瞧。
“一直拿不到冠军的日子很痛苦吧?被自己带进圈的后辈踩在了脚下,好丢脸啊。”宋初雪端详着薛鸣川的脸庞看,“也不知道外面的人都会怎么说你们两个,会说前辈的天赋已经到这里了,没有进步的空间,天分真是不讲道理的东西,管他什么努力还是刻苦,汗水也不能变成金钱。”
薛鸣川的脸皮隐隐抽动,低垂的拳头攥紧。
“是只能靠说自己是许初宴战队编外成员这点来证明你也是有功劳的对吧?你是有功劳啊,这种刻薄和恶毒的挤兑话语想必也不是一句两句,怎么能没有功劳呢?我家初宴哥哥进步飞速都是靠你们的鼓励啊,居然鼓励了三个世界冠军出来。”
“三连冠诶,蝉联冠军三届诶!”
宋初雪睁大眼睛,装出惊讶震惊的模样,抬起手遮掩嘴巴,“天哪,你们的功劳好大,知道自己的手不行只能靠骂一骂别人,让别人替你们争光了。”
她笑的轻轻前后摇晃身体,假模假样的,“真是令人作呕的癞蛤蟆,”看着薛鸣川那张脸,又真情实感的补了一句,“丑八怪。”
许初宴的愤怒和恼火不知不觉被平息,随着宋初雪搞怪和阴阳怪气展露出了些许笑意,他撇开目光轻轻干咳两声。
薛鸣川脸色铁青,肩膀因为极度的不悦轻轻颤抖,怒火令他眼前一片阴翳一片苍白,耳鸣声席卷如潮水,有那么几秒钟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两个兄弟急促的叫喊。
他的手臂被更有力的一只攥住,进退不得。
理智回笼,他喘着粗气。
是许初宴,他将他一手推开,冷冷道:“没品的下三滥。”
“胆敢动她一根手指,你试试呢?”
从前无论薛鸣川说什么,许初宴从来都是沉默并不理会,没有一次回嘴的,这是旁边两人头一次看见眼神如此恐怖的他,好像薛鸣川做了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第17章
楼层间惹出的动静太大,宋初雪的四个保镖闻风赶来。
两名亚裔男子,胸肌强盛的将黑色衬衣撑得鼓鼓囊囊,眼眸犀利的扫来,将薛鸣川一流打量了个透彻。甚至另外两个是黑人,长的魁梧强健,异种皮肤的人站在这里就很有威压感,不同于亚裔保镖的不苟言笑与冷冰冰。两位黑人保镖嘴角噙起一抹若有似无打的笑,那是一种蔑视,尤其是打量薛鸣川小鸡仔似的身材。
一侧的则是身穿同色西服与西服裤打的中年女性,约莫三十五岁左右,黑色的头发低低的束着。她板着一张脸,拥有鹰一般的眼瞳,手持对讲机,将通话按掉,她一板一眼的望着那边:
“诸位有事吗?还请不要打搅宋小姐的生活。”
薛鸣川忌惮,可怕的不是那四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而是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中年女人。
能瞧得出她才是主导者,或者说,在五个人中她是做主的那一个,其他四个保镖站定之后或多或少都是在看那个女人的脸色,又或者说,是在等候她的指令。
这样看起来不简单的保镖,可不是一般人请得起的,有时候就算在电视上、明星发布会中看到的保镖也远没有眼前的几个人强悍。
薛鸣川抽动嘴角,示意两位兄弟,转身离开这里。
走前,薛鸣川恶狠狠的剜了一眼许初宴,许初宴平静冷漠的与他对视,一言不发。
踏上电梯,按了向下的楼层,旁边的兄弟才疑惑地说话,“薛哥,你不是说许初宴是个没家的孤儿?我看那个姓宋的女人不简单,能请得起那样的保镖应该不是只有钱才行吧,许初宴要是个可怜的孤儿,又怎么配得上她??”
薛鸣川抿唇,“当时认识他,下雨很大,他在一堆纸盒里蜷缩着…”抬起头看着电梯门,像是在回忆,他的语气莫名,“是好几天没吃饭了,我实在看他可怜。”
这样两极的反差,也让其他人幻想起当时许初宴的可怜相。
良久没有人说话,隔了会儿,一道莫名的感慨发出:“那个宋小姐,长的可太漂亮了。”
“皮囊又有什么重要的,上了年纪一样都是枯皮一片。”薛鸣川的话听不出喜好。
重要的是她那副为许初宴出头的‘劲儿劲儿’的模样,骂他丑八怪的表情…真是可恨又可爱的,如他们这种人这辈子都触摸不到的珍珠。
心中也就难免生出嫉恨和渴望来。
薛鸣川等人一走,宋初雪立马叉腰恶狠狠的生气,“你是笨蛋吗??为什么别人骂你你都不还嘴的?你就只会骂我?”
“……”许初宴没有说话,看着宋初雪。
他的目光平静,却又潜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灼然。
“看什么看!瞪着两只眼睛出气用的!”还敢瞪她?
“给我道歉。”宋初雪越想越不平衡,指着他命令。
许初宴撇开目光,良久后,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揣进兜里,“走了。”
“唉——”宋初雪被迫跟着他走,“你说句话啊,什么叫走了,我都跟不上你了。”
——“对不起。”
宋初雪安静了,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是许初宴说的话?她印证般的往前探头看他,可他还是那样的无表情,也不知道是认真说的还是随口说的。
一点也不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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