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臣蔚找了张纸巾帮初夏擦了脸上的眼泪和鼻涕,然后问道:“你到底怎么想的?找秦沽借钱都不找我借?你是不是觉得你和秦沽比较熟啊?”
初夏低着头,他想其实谢臣蔚说得对,因为秦沽之所以会愿意借钱给自己,还是脱离不了谢臣蔚的关系。
谢臣蔚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小小的黑色的银行卡,递给初夏,说道:“你把陈景林他们的钱还了吧,他们也挺不容易的。”
初夏接过了他的卡,红着眼睛说道:“谢总,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我将来还不起。”
谢臣蔚本来想说不用还,但是又怕初夏心理负担太重,谢臣蔚就说:“还不起就慢慢还呗。反正你这么年轻,比我退休要晚好多,大把时间还。”
谢臣蔚又捏了捏初夏的脸颊,初夏终于破涕为笑了,他点点头,去收费处去给哥哥交手术费了。
初夏交完了手术费,妈妈正好从病房出来,正好看见了谢臣蔚和初夏站在一起,一脸好奇地看着初夏旁边的谢臣蔚。
妈妈询问道:“初夏,这位是谁啊?”
初夏:“啊,他是我老板。”
谢臣蔚:“我是他朋友。”
两个人完全没有心灵感应地同时回答完,初夏的脸立刻就红了,不过他很快就找补解释道:“妈妈,这位是谢总,是我的前老板,他人特别好,是他借我哥的手术费的。”
妈妈立刻对谢臣蔚投来充满感激的目光,谢臣蔚冲着她点了点头。
谢臣蔚看着他们又问道,他们今晚睡哪里,初夏刚才完全没有时间考虑这个问题,因为他和母亲都为拿不出来的医药费发愁占据了全部的心思。
初夏的母亲说她晚上要睡在哥哥旁边照顾他,她睡哪里都没关系。不过她善解人意地建议道,初夏明天还要上班,今晚就先回去休息吧。
但是初夏说什么都不走,他说他要好好陪陪哥哥,也可以分担一下妈妈的焦虑。
但是,奇怪的是谢臣蔚一直站在病房外面,他什么也不说,但是一身笔挺的西装,身材又高大,站在那里存在感超强,来来往往的医生和护士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感慨是不是有哪位明星到医院来拍电视了。
就连初夏的妈妈都看出来了,问初夏道:“那个谢总是不是和你有什么话说,在等你啊?”
初夏看了一眼门外的谢臣蔚,他是真的很难和母亲介绍有关他的事。
妈妈又说:“初夏,人家是我们的恩人啊。现在这个年代,非亲非故愿意借钱的人可不多,你快去问问他有什么事。”
初夏一走出来,本来还在欲盖弥彰看向别处的谢臣蔚立刻看向了他。
初夏问道:“谢总,你也要在医院过夜吗?”
谢臣蔚撩起了袖子,看了下手表现在已经九点了,说道:“初夏,我现在还没有吃晚饭。”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乍一听很普通,但是从谢臣蔚的嘴里说出就莫名觉得可怜巴巴的。经他一提醒,初夏才想起,原来自己也没有吃晚饭,匆匆忙忙一个晚上,竟然都忙忘了。
谢臣蔚又说:“我在厨房看到你切了一半的菜,到处找不到你,打你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你又被绑架了。”
“然后我打给所有认识你的人,幸好陈景林告诉你在这个医院。我就立刻赶过来了,还好你没事。”
初夏把自己代入谢臣蔚,如果接连几天都出现这样的事,估计自己也会发疯,就又一次对谢臣蔚产生了歉意。
他环顾四周看着此时医院的走廊没什么人,迅速地伸出手拥抱了一下谢臣蔚,说道:“对不起,事情太紧急了,我没通知你就走了。”
谢臣蔚在他要离开的时候,迅速地贴了贴初夏的脸颊,说道:“嗯,但是下不为例。”
初夏点点头,建议道:“谢总,我们现在去吃饭吧!”
幸好初夏的哥哥虽然病情重,但是胜在年轻,在谢臣蔚发动各种人脉的援助下,他们找到了榕港最好的一位心脏病的专家做了手术,手术做得很成功,但是前前后后在医院差不多住了一个月。
初夏在这一个月里,频繁地待在医院里,其实没有见过几次谢臣蔚,因为就连谢臣蔚自己也觉得他出现在医院感觉太过怪异。
但是直到初夏的爸爸也赶来之后,初夏才明白当时谢臣蔚在医院问他们住哪里是什么意思。
医院的位置很偏,谢臣蔚那套郊区的房子距离医院不过十五分钟。初夏的父母第一次进去,都被别墅里晶莹璀璨的水晶灯和各种豪华家具给惊呆了,感觉这是电视里的偶像剧才应该出现的场景。
只有初夏第一眼就看到大厅的墙上挂着的三幅画,认出这三幅画全都是自己画的。这三幅画分别是他和谢臣蔚第一次相遇那天,公园里的夕阳图,还有一幅是初夏每一次送他到地铁站时,他所看到的背影。
最后一幅薰衣草是因为初夏第一次进谢臣蔚的宿舍时,初夏就看见他的桌子上放着一束紫色的薰衣草,那奇异的味道让他一直记到如今。
初夏看着墙上这三幅画,心想,谢臣蔚可真是个神奇的人,他虽然眼神不太好,没有认出自己,但是却还是对自己那么好,哪怕是骗自己画的三幅画,都会真地裱起来挂上,才不管这么青涩的画风和这豪华的家居风格一点都不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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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检查身体。”
初夏的哥哥时春和的手术做得很成功, 彻底出院之后,一家人决定不再住在谢臣蔚的房子里了,走之前一家人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简直比他们住进来之前还要整洁。
走之前妈妈还特意问初夏:“初夏, 我们住了这么久谢总的房子,临走之前要不要请谢总吃一顿饭啊?”
初夏回答:“妈妈, 不用了, 谢总非常非常忙,经常工作到半夜呢。”
妈妈又说:“再忙也不能没有吃饭的时间啊,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多哎。”
初夏还是摇摇头拒绝道:“真的不用了。谢总真的可忙了。”
初夏的妈妈杨雯是个非常善良非常淳朴的中年女性,有着最朴素的知恩图报的美德, 但是看着初夏这么坚决地反对了,也就只好作罢了。
初夏的哥哥虽然在逐渐好转,身体还是很虚弱, 初夏决定陪家人一起回乡下老家住几天。
这么多天家里都没有人,农田里的蔬菜都快荒废了,家里又欠那么多钱,爸爸很快就复工了,所以就只剩初夏和妈妈到地里做农活。
当天下午,初夏头戴一个黄色的草帽, 采摘着田里刚刚成熟的西红柿和四季豆,初夏用手背擦了擦头上滴落的汗珠,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上已经四五点钟却依然很毒辣的太阳, 忽然产生了一种晕眩感。
初夏当时想到,也许这里才是属于他的真实生活吧, 感觉和谢臣蔚在一起的时候那些场景真的好像一场梦啊。
就在这时, 他梦里的人正好给他打来了电话。视频电话里, 谢臣蔚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帅得过分,一看就是那种种了基因彩票的上帝的宠儿。
谢臣蔚先是问初夏的哥哥身体怎么样了,初夏说好多了。
谢臣蔚凑近了屏幕,看见戴着草帽,被太阳把脸晒得红扑扑的初夏,觉得非常可爱。
初夏还主动把小背篓里自己采摘的劳动果实展示给他看,初夏忍不住吐槽道:“我妈妈还说一定要送点给你呢。你说你要这些西红柿和四季豆干什么呀?”
谢臣蔚唇角微微勾起,说道:“你妈妈真好,帮我谢谢她。”
初夏疑惑道:“你还要谢她呀?她现在每天把要谢谢你都快说上一百遍了。”
谢臣蔚向着手机屏幕又凑近了一点,好像是想把初夏看得更加清楚一点,他渐渐地收敛起笑容,表情认真地问道:“初夏,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还没有等初夏回答,谢臣蔚又很快说道:“秦沽说你都翘课好多天了,再这样下去你会考不上大学哦。”
“这样啊,”初夏背上了装满了西红柿和四季豆的小背篓,很认真地思考了下,“我也想早点回来,可是我哥哥身体还很虚弱哎,另外我还想帮我妈妈干点农活,她平常太辛苦了。”
初夏的理由提得非常正当,谢臣蔚好像也找不到什么反对的理由。谢臣蔚只好退而求其次,他问道:“初夏,你家的地址在哪儿?发给我。”
初夏看起来好像有些受宠若惊,有点不敢相信一样地睁圆了眼睛看着他,说道:“我过两天就回来了,你真的不用跑一趟,还有点远呢。再说山路又难走,会弄脏你的鞋——”
谢臣蔚打断他的话说道:“这些你不用管,把地址发给我就行了。”
尽管如此,初夏还是忍不住问道:“谢总,到底为什么呀?”
谢臣蔚脸上的表情好像是被问住了,过了片刻他索性回答道:“去拿西红柿。”
第二天中午,谢臣蔚真的如约而至,而且没带司机,是自己开车来的。在汽车能开到的路的尽头,初夏坐在树荫下面的一块石头上,等了他好久好久。
谢臣蔚出现的那一刻,留守在村子里为数不多的人都出来围观了,因为不论他的人,他的衣着,抑或是他那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汽车,都与这个小乡村的画风明显格格不入。
这是初夏第一次看见谢臣蔚没穿西装的样子,他今天穿了一套比较运动风的休闲装,配上一双运动鞋,乍一看像个是大学生,初夏忍不住看了又看。
在围观的人渐渐散去之后,初夏忍不住夸奖道:“谢总今天好年轻,好帅啊!”
谢臣蔚反问:“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平常很老?”
初夏立刻摇头否认,然后拉着谢臣蔚带他一起回家吃饭。
初夏家的房子也是乡村很普通的平房,加上一个小院子,即便是在农村,也与村里的那些看起来很阔气的小洋楼相比,显得有些寒酸和破败。但是谢臣蔚注意到,家里收拾得非常干净,物品的摆放也都是很整齐的。
客厅的桌上摆着满满的一桌子菜,初夏的妈妈和哥哥坐在那里翘首以盼,看到谢臣蔚到了,立刻起身欢迎,一看就已经等了他们很久。
妈妈杨雯带着有些讨好的笑意说道:“也不知谢总喜欢吃什么,听初夏说你喜欢吃西红柿,我就做了这些。”
谢臣蔚一看,桌上有凉拌西红柿,西红柿炒蛋,西红柿牛腩……他看了一眼满脸憋笑的初夏之后,然后对杨雯说道:“没关系,我都喜欢吃。”
席间,乍看上去,气氛非常和谐,妈妈和哥哥都对谢臣蔚说了很多感激的话。然而每一次他们和谢臣蔚说话或是给他夹菜的时候,初夏其实都心惊胆战的,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谢臣蔚实在算不上一个脾气好的人。
秦沽不止一次地和他说过,谢臣蔚对社交距离的要求是比常人要高的,尤其不喜欢和别人共用物品,所以初夏在吃饭前特别给每道菜都配上了公筷。
然而妈妈和哥哥都忘记用了,直接就拿自己的筷子给谢臣蔚夹菜了,初夏发现谢臣蔚好像没有露出不开心的样子,而且还把夹给他的菜都吃了。
而且谢臣蔚虽然没有主动说话,但是不管是妈妈还是哥哥问他问题他都会回答,虽然都回答得很简短,但不会让人觉得他不理人,不礼貌。
然而,毕竟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杨雯和时春和都不懂总裁的工作到底做些什么,「私募股权」「基石投资」这些专业名词就和听天书似的,即使谢臣蔚回答了他们的问题,他们也接不上任何话。
所以他们为了不冷场,也为了表示自己的感恩和热情,就只能夹更多的菜给谢臣蔚。这边的请客习惯就是不能看到客人碗里是空的,谢臣蔚吃得越多,他们就以为他越喜欢,就夹得更多。
终于到后来,当看到谢臣蔚碗里的菜堆得和小山一样,谢臣蔚还没有拒绝的时候,初夏终于看不下去了,他制止了杨雯,说道:“妈,谢总吃不下去了。”
当大家都看向他的时候,初夏又转移话题问道:“妈,爸爸钓鱼的工具放哪了?谢总说我们这里的环境很好,他想去后山钓鱼。”
杨雯立刻起身去给他们找渔具去了,谢臣蔚终于放下了筷子,向初夏投向了感激的目光。
后山不算太远,路也不难走,差不多半个小时就到了。只是因为昨晚下了一场雨,山路泥泞,把谢臣蔚一看就是第一次穿的白色运动鞋给弄脏了,初夏感觉很心疼。
他从小背包里拿出一包纸巾,用纸巾蘸了溪水,蹲在地上很认真地帮他清理鞋子上的泥巴和树叶。谢臣蔚说了好几次不用,想要拉他起来,但是他坚持着把他的鞋擦干净了。
直到差不多看不到白鞋上的污迹的时候,初夏才站起来,用手背擦了下汗,说道:“谢总,我家太小了,我妈妈和哥哥又很吵,还一直给你夹不喜欢吃的菜,你今天是不是很不开心?”
谢臣蔚忽然一把把他抱住了,抱得很紧,他把头埋在初夏的脖颈间,蹭了蹭他的脸颊,语气很肯定地说道:“没有。能见到你我很开心。”
初夏带谢臣蔚来钓鱼到的湖边非常漂亮,墨绿色的湖水清澈,像镜子一样能照出山上树林的倒影。而且今天的天气也很好,是很凉爽的阴天,虽然没有蓝天白云不上相,但其实是非常适合钓鱼的天气。
不过让初夏非常意外的是,谢臣蔚竟然不会钓鱼。于是他就开始耐心地当他的钓鱼小老师,先教他怎么选钓鱼的地方,怎么绑鱼线,又教他怎么放鱼竿……他教得又认真又卖力,但是不知为什么,他觉得他的学生听得不是很认真。
在初夏还准备详细讲解鱼儿上钩有哪些情况的时候,谢臣蔚终于露出了有些不耐烦的神情。
他像是终于忍受不了似的,一把抓住了初夏,把他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坐着,看着惊慌失措的初夏,谢臣蔚凑近了他的脸,嗅闻着他的气息,问道:“你是不是傻,还真地想教我钓鱼啊?”
谢臣蔚看着怀里的人微微颤抖着的纤长的睫毛,还有那双永远天真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他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很快低头亲吻了下去。
可能是因为初夏这一个月都没怎么真正和他在一起,也可能是最近睡眠不好让他的双相有点复发的趋势,总之今天谢臣蔚有些情难自控。
他的吻一点也不温柔,舌尖纠缠,裹挟了占有欲的吻铺天盖地而来,但他还想要更多,唇舌所到之处攻城略地,没有给初夏一点喘息的机会。
初夏很快就被吻得整个人晕头转向,他很艰难地回吻,手自然而然地勾住谢臣蔚的脖颈,浑身上下都酸软无力,整个人完全沉溺于谢臣蔚给他构筑的感官世界里。
墨绿色的澄澈湖面上,忽然鱼浮晃动,水面泛起了一层一层的涟漪,那正是初夏所说的鱼上钩的标志,然而此时已经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了。
初夏和谢臣蔚的第一次钓鱼,时间从下午两点一直钓到太阳西下,然而竟然神奇的一条鱼也没钓到,这让准备晚饭做鱼汤的杨雯非常吃惊,一直感慨这运气也未免太差了点。
谢臣蔚看了看初夏,初夏一脸歉意地看着母亲杨雯说道:“妈妈,我现在的老板说如果我还要请假就要开除我了,所以我今晚就要坐谢总的车,回榕港上班了。”
因为山里的夜路不太好走,所以他们没有吃晚饭就出发了。回去的路上,初夏一直因为和母亲撒谎而闷闷不乐,一句话都不说。
谢臣蔚在开车的间隙,不时地偷看初夏弧度很好看的鼻尖还有颜色过于红润的嘴唇。谢臣蔚其实很想问,初夏为什么不愿意和家里人说实话,一直骗他们自己还在工作,但是谢臣蔚又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没有资格问。
其实这段时间,他很怕初夏会问他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幸好初夏一次也没有问过。虽然不想承认,谢明远的疯狂绑架行为,竟然实现了自己对初夏第二次的身体的占有。
而且就算谢臣蔚这段时间都已经刻意远离初夏了,然而没有用,分开两地,反而让他更加思念初夏。毕竟就算他再不想承认,身体的欢娱是骗不了人的。
事情的发展又一次超纲了,谢臣蔚想他又一次利用了初夏的善良和对自己的喜欢,既不给他承诺,又想霸占他对自己全心全意的好。甚至还要让他帮着一起欺骗自己的父母。
谢臣蔚想他应该以后再也不会嘲笑那些沉迷于感官享乐来逃避现实的人,他觉得自己和那些人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车上的音响在放着舒缓的情歌,在音乐中止的间隙里,谢臣蔚忽然伸手握了握初夏的手,说道:“初夏,对不起。”
初夏很快回握了他的手,他看着谢臣蔚笑了笑,并没有问他为什么对不起,而是叫他好好开车。
几个小时后,车终于开回了榕港的家,一直在闭眼休息的初夏也好像睡醒了。回到家之后,他就很快收拾好了所有的负面情绪,又变成了那个阳光又充满活力的初夏。
他先是搜罗了冰箱所有的食材给他们做了一顿勉强能下咽的食物,接着收拾好碗筷之后,就开始认真给明天秦沽要教的课提前做功课,一直到谢臣蔚都处理好所有的商务邮件之后,他还在专心致志地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谢臣蔚一凑过去,初夏就立刻用双手死死地捂住不给他看。
于是谢臣蔚就换了个思路,不再抢他的本子,而是把他整个人扛了起来。
初夏被吓了一大跳,惊慌失措地问道:“谢总,你要干什么呀?”
谢臣蔚看了一眼初夏永远也穿不好睡衣,一本正经地说道:“检查身体。”
作者有话说:
今天实在写不出大肥章了,不过明天还有!感谢在2022-08-09 21:27:55~2022-08-10 23:32: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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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还是不要生气了吧,我想抱着你睡。”
“克劳德莫奈是印象派最有名的画家了。”秦沽指着那幅举世闻名的《日出印象》说道,“这幅画是他1872年创作的,莫奈表示这不能算是一幅景象,它就是印象而已。莫奈一生对造型不在意, 对光色明度差别却极度重视。”
看着初夏睁大眼眸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秦沽问道:“初夏,你不是很喜欢莫奈吗?你能讲一下他的画和西方之前流行的油画有什么区别吗?”
初夏思考了一下, 说道:“我感觉过去的油画虽然很美, 画风也很华丽,但是基本还是写实的,像是要把人和风景完全还原一样,而到了莫奈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好像更注重情绪的表达,光影的变幻,感觉他开始不走写实那个路线了。”
秦沽的眼睛瞬间亮了, 夸奖道:“初夏,我感觉你很聪明啊,为什么谢臣蔚总说你是小笨蛋啊。”
初夏很认真地回答道:“啊,可能是因为跟他相比吧,我就是个小笨蛋。”
秦沽被他逗笑了,又想起了什么, 就问道:“初夏,为什么你那天找我借钱, 后来又不找我借了?”
初夏看了看他, 如实说道:“是谢总借钱给我了。你是不是还想问,为什么不直接找他借?因为不管怎样, 他肯定会借给我的。”
秦沽笑道:“你后来不是哭着说了吗?我都听见了啊。你说他给你的太多了, 你还不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 对于臣蔚这种人来说,他根本就不缺钱,所以他根本就不需要你还,所以你也不要有太大负担了。”
秦沽想了想,又说道:“虽然你们都说你们的关系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但是以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他对你真的很不一样。”
初夏眨了眨眼睛,好像不敢相信一样问道:“真的吗?”
秦沽很肯定地点头道:“真的啊,毕竟我都不知道他喜欢那个叫什么的翼龙,是吧?”
“风神翼龙。”初夏立刻帮他说完整了,想到谢臣蔚很认真的和他科普每一种恐龙的样子,初夏忍不住笑了。
秦沽说道:“对,你看他都不会对我说这些,所以你对他来说,真的很特别。”
秦沽想到这里又忍不住说道:“对他来说,你可能是除了母亲之外最重要的人了。不过他的母亲——”
看着秦沽欲言又止的表情,初夏立刻请求他一定要接着说下去。
“我和你说过我和他是高二的时候认识的嘛,虽然我们在好几个奥赛班都见过面,但是从来没讲过话,其实是那年发生了一件事,才让我有了真正认识他的机会。”
“就高二有一次联考,因为是很多名校的联考嘛,学校就挺重视的。平时学校考试基本谢臣蔚都是常年霸榜的第一名,但是那次考试他好像身体不舒服发挥失常了,有一门课只考了个位数,然后就考了第二名,比第一名少两分。”
秦沽问初夏:“初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初夏想了想明白了,回答道:“这意味着他五科分数考了年级第一名六科的分数,啊,他这也太厉害了吧。”
秦沽点点头:“对啊,而且他那时候只有十二三岁吧,比普通的高中生看起来小很多,我们当时都觉得这个人简直神了。”
“那次考试完了之后,学校召开了一个特别盛大的表彰大会,表彰年级前一百名,并请来了他们的家长,当然我也是其中的一个啦。”
“可是不知怎么的,只有谢臣蔚的家长没来,我印象太深了,因为他的位子在很前排的地方,而且全场就只有一个空位,非常显眼。好多学生的家长来了不止一个,还在后面站着没位子坐,我就觉得挺奇怪的。”
“校长给学生发奖状的时候,台下的家长们都特别骄傲又开心地给孩子拍照纪念。只有谢臣蔚一个人面无表情地上去领了奖,也没有人给他拍照。我当时就觉得他当时看起来有点孤单。”
初夏听得心里很不舒服,就问了句:“那秦沽哥你怎么不帮他拍一张?”
秦沽立刻辩解道:“初夏,你也不能这么偏心啊。我那时也是高中生啊,高中生学校里基本不给用手机的。”
初夏想想也是,就急切地问道:“那后来又怎么样了?”
秦沽接着说道:“学校颁完奖之后就直接给我们放假了,我妈说要去找我们学校一个做领导的老同学叙旧,就让我在礼堂等她一会儿。偌大的礼堂就只坐着我和谢臣蔚两个人,我就走上前去和他说话了。”
“他说他在等保姆来接他,后来我才知道他母亲之所以没有来,是因为他考了年级第二名,所以很生气,说是要给他一个教训,所以没来。”
秦沽看着初夏都气得快要哭了的表情,有点犹豫后面的话还要不要说了,但是初夏坚持要他说下去。
“后来我和他见面会偶尔讲话了,算是点头之交吧,比他和一般同学的关系稍好点。后来我们这批成绩特别好的同学,被分到了一个班。我正好坐到了他座位后面,才又熟悉了点。”
“我们班的同学有很多是要参加大学的自主招生考试的,总会互相讨论大学的专业和志向什么的,只有谢臣蔚每次谈论起这个话题都会沉默。”
“我当时还想他可能因为自己成绩太好,怕说出一个其他人都考不上的志愿,让其他人心里不舒服,这件事儿我到后来才明白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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