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因为很多名人都得过双相,所以这种病常常被称为天才病,很多病人都是人中龙凤,但是谢臣蔚无疑还是各方面都异常突出的一个病人。
这一次常规问询之后,方瑞明显有些惊讶,因为谢臣蔚的各项指标简直有些太正常了,简直接近于正常人的数据标准。不过为了保守起见,方瑞还是给他开了一些镇静和安眠的药,让他感觉不舒服的时候吃。
最后在谢臣蔚准备离开的时候,方医生忍不住问道:“谢先生,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谢臣蔚愣了片刻,接着他摇头否认了医生的想法,并反问医生为什么会这么问。
“真的没有吗?我之前有几个病人,在找到稳定的恋人之后,病情控制得非常好。”方瑞对着谢臣蔚露出了微笑,“你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和他们很像。”
谢臣蔚问道:“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方瑞反问:“什么怎么样,病情吗?你知道双相这种心理疾病是很难痊愈的,大部分会伴随病人终生,只是症状轻重不同。”
谢臣蔚很显然问的不是这个,他这一次直白地问道:“他们现在和恋人怎么样了?”
方瑞回答:“结婚了啊。有这个病是不妨碍结婚的,注意好药物的使用也不妨碍要孩子的。”
谢臣蔚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离开了心理诊室。
在回家的车上,谢臣蔚像平常一样打开笔电想回复一些商务邮件,但是脑海里却一直重复着方医生刚才的话,让他没法完全集中精神。
谢臣蔚合上了电脑,他把头靠向椅背,闭目养神,他不得不承认和过去相比,他最近确实精神状态好太多了,甚至可以说有些过于好了。
当每天下班回家看到初夏给他开门,迎接他回家的时候,或者是在监督初夏学文化课看着他翻着试卷打瞌睡的样子……谢臣蔚都觉得这差不多是他近二十八年的人生中,最轻松最没有压力的时光了。
不知道为什么,谢臣蔚就连想到那一些既没有卖相也没有味觉的黑暗料理时,也觉得那是一种甜蜜的负担,他并不想打击初夏想做菜的积极性,即便是报废了好几个锅,就算把厨房炸了只要没伤到他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然而这快乐却好像是偷来的一样,让他不踏实,让他心虚。谢臣蔚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次决定命运的考试,他向来都是游刃有余,他不喜欢对于某样东西是未知的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觉。
再加上他的母亲虽然醒过来了,身体却大不如前,现在住在榕港条件最好的养老院里调养身体。他从每周一次的探望,改成每周两次。
谢臣蔚回忆起最近的那次探望,她忽然从病床上伸出一双手,用最严厉的目光看着说道:“我听陶群说,你推迟了很多次和甘小姐的见面?为什么?”
谢臣蔚低下头:“因为我最近工作太忙了。”
朱颖看了看他,忽然问道:“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谢臣蔚立刻有些惊慌地矢口否认:“并没有。”
朱颖的眼神和缓下来,说道:“你都这么大了,谈个恋爱也正常啊。不过,我们这样的家庭,谈个恋爱可以,搞出个孩子要分家产就不好了。反正不影响最后的结婚就好。”
谢臣蔚忽然想问她像她和父亲当年那样,像自己的出生那样,这是不是一件不好的事。然而当他看着母亲头顶那越来越沧桑的花白头发,还有病号服下包裹着的瘦骨嶙峋的身体时,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而是习惯性地点了点头。
谢臣蔚现在每次在来养老院的路上,就开始焦虑起来,因为他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亲,也不知该和她说什么,他隐隐觉得也许自己现在不应该那么快乐。
所以谢臣蔚非常矛盾,有时情愿让自己忙一点,来减少和初夏独处的时间。因为初夏的眼神实在太炽热了,又太乖了,自己不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他都予取予求。
而每当初夏装作不经意地出现在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靠过来说:“我能抱着你一起看电视吗?”谢臣蔚知道自己根本拒绝不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并且他也舍不得。
初夏的心思很明白,全部写在脸上,可是他才十九岁,还是可以任性随意挥霍青春的年龄,而他已经二十八了,接近而立之年,早已过了恣意妄为的年龄。
过去的谢臣蔚一直不理解那些因为失恋而痛苦流涕的同学和同事,他不仅觉得他们行为非常幼稚可笑,甚至觉得被荷尔蒙左右的人生是很可悲的,一点也不理性。
现在他承认自己确实打脸了,因为很多时候他会整夜地做那些充满了暴力色彩的过于不知羞耻的梦。当然他有时也会把这种梦归因为他们并不纯洁的相识经历。
每一次梦里,被他压在身下的男孩儿,都用一种宗教仪式里给撒旦做祭品的神态看着他,明明摆出的是最放荡的姿势,但是眼神却像是一只最纯白无瑕不谙世事的小羊羔。
明天谢臣蔚就要去美国出差了,但是他到现在还没有敢和初夏提起,虽然时间并不算太长,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初夏可能会哭。
谢臣蔚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矛盾,他好像既希望看到初夏哭,又舍不得初夏哭。
他利用自己的某些能力把初夏禁锢在自己家里,初夏真的开心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很自私地不想让沈哲更不想让谢明远这样的人觊觎初夏。
谢臣蔚有时会很羡慕初夏,他总是能看到别人美好的一面,然后在自己脑海里加以放大,然后再把感受到的善意加倍反馈给别人。这个别人里面当然包括谢臣蔚,但是谢臣蔚却希望只有自己。
就像今天晚上,谢臣蔚只不过买了两本有关西方艺术史的科普书,初夏就表现出非常开心的样子,甚至还细心的给书包上了书皮。
看着初夏恨不得洗手更衣,再小心翼翼翻书的样子,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这不是随手就在书店里买的书,而是民国年间流传下来的绝版文物。
在谢臣蔚洗完澡之后,初夏本来还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地翻着书上的油画,然后在他落座后就偷偷地靠近他,露出小虎牙笑道:“谢总,我好喜欢你换的这个薰衣草味道的沐浴露啊。”
当然了,初夏喜欢薰衣草这件事,也是谢臣蔚最近从「夏木」的微博里不小心看到的。看着初夏露出天真又毫无防备的笑容,谢臣蔚觉得讨好初夏可能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了。
《史前星球》的纪录片他们今天就全部看完了,在纪录片结束后,谢臣蔚在预估初夏快要打瞌睡的时间前,向初夏提了明天要远行的事情。
抱着明黄色抱枕的初夏,一下子从谢臣蔚的腿上爬了起来,看他那睁得很大的惊讶眼神,就知道他毫无睡意了。
初夏愣了片刻,不过好像很快接受了现实,他低着头喃喃自语道:“也对,小说里的总裁也是经常在出差,全球到处跑的。”
“你在看什么小说?”谢臣蔚好奇地问道。
初夏没有回答这个,而是问道:“你要出去多久啊?”
谢臣蔚:“可能有一点久,十天半个月吧。要去路演,挺麻烦的,要选择最合适的基石投资者不是件容易的事。”
初夏装作听懂了似地点点头,然后说道:“那你一个人在那边要注意身体啊,不要太拼。今天秦沽哥和我说,他说你是他见过最拼的有钱人。”
谢臣蔚:“他还和你说什么了?”
初夏笑着说道:“他说比你聪明的人没有比你努力的,比你努力的人没有比你有钱的,说你在叠buff。他还说之所以现在社会这么卷,就是你这样的人搞坏的。”
“他这明显是在背后诋毁我。这人怎么能这样?”谢臣蔚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拿出手机立刻就要给秦沽打电话质问他。
初夏当然不让他打,伸出手去抢他的手机,两个人在沙发上抢来抢去,不知是谁主动的不知不觉就抱在了一起。
“呃……”一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都觉得有点尴尬。
没有抢到手机的初夏,忽然大着胆子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谢臣蔚的脸,然后很有礼貌地问道:“如果我很想你的时候,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谢臣蔚抑制着自己难以自控地心跳,强压下把他压到身下的冲动,他的喉头滑动,像个木偶人一样点头道:“当然可以。”
初夏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很懊恼地说道:“可是美国在地球的那一边,有时差哎,你可能在开会。”
谢臣蔚安慰道:“没关系。”
虽然如此,初夏还是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不一会儿他又歪着头问道:“所以你不忙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吗?我只要五分钟听一下你的声音就好,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
“可以。”谢臣蔚很快抓住了初夏的手牢牢地握住,又接着用很认真的语气说道,“还有,给你打电话,永远都不会没有时间。”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初夏,你的锁骨真好看。”
谢臣蔚去的旧金山在西八区,与中国的北京时间在夏季时差为十五个小时,也就是谢臣蔚的早上八点是初夏的晚上十一点,大家白天都有各自的事情在忙着,仅仅有几个小时是可以保持联系的。
不过初夏高中地理学得非常不好,他总担心自己会算错那边的时间,打扰了谢臣蔚,所以从不敢主动打电话给他。
不过他想发个消息应该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比如今天在秦沽的指导下画了一幅非常满意的画,他会照下来,或者是给救助站可爱的小动物拍的照片,就会时不时地传到谢臣蔚的手机上。
于是陶群就会在会议中,看见谢臣蔚本来一脸严肃的和一群老外在讲述光伏发电技术的原理,在看见忽然亮起的手机时,会露出一个几乎很难察觉的浅笑,然后又若无其事般的继续讲述下去。
偶尔陶群还会在开会的间隙,看见谢臣蔚站在没有人的阳台见缝插针地打电话。陶群知道谢臣蔚有每天给母亲打电话报平安的习惯,但是此时谢臣蔚脸上的表情绝不是和长辈说话该有的样子。
每当这时,陶群都会忍不住多偷看两眼谢臣蔚,他觉得谢臣蔚虽然在工作方面还是和以前一样对自己和下属都要求很严格,但是他还是觉得现在的谢臣蔚比以前相比有人情味儿多了。
他在谢臣蔚手下工作四年了,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谢臣蔚也是个肉眼凡胎的人。
陶群胆子没有大到敢询问他顶头上司的感情经历,但是他还是叹了一口气,因为他心里其实很清楚到了谢臣蔚这样的身份地位,在个人感情的选择上往往比普通人更没有自由。
晚上十一点,谢臣蔚终于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他回到下榻的酒店,脱下了西装,解开了领带,然后发现手机上有初夏刚刚发给他的一小段视频。
视频的背景是在动物救助站里,初夏左手抱着那只奶牛猫,奶牛猫一脸深情地望着他,初夏的脚下还围绕着一只正在拼命蹭着他的裤脚求抱的小狸花,初夏拒绝不了过于热情的小狸花,只好又用右手把它给抱起来了。
谢臣蔚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初夏了,又不好意思让他发自拍给他,这个场景里左拥右抱小动物的初夏非常可爱,他正准备把视频放大,再多看几遍,结果视频的最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
“初夏你打算今晚吃什么?我请你吧。”谢臣蔚第一时间就听出这是那个年轻兽医在说话。
谢臣蔚立刻关掉了视频,他第一个想法就是也许自己不应该给救助站请一个兽医,接着他又产生了要不要换一个兽医的想法,但是他后来想到那只后肢瘫痪的奶牛猫原来可怜的模样,才慢慢放弃了这些离谱的想法。
虽然沈哲医生凭借自己过硬的专业技能保住了工作,但是初夏在收到了谢臣蔚言简意赅的命令「你不许和他吃饭」之后,很快就礼貌地拒绝了他的好心邀请。
沈哲医生最终有些悻悻地离开了,初夏很快接到了谢臣蔚打来的电话。“你今晚想吃什么?回家吃,我可以叫保姆给你做,也可以给你点外卖。”
初夏:“知道了。我想吃糖醋鱼,我想吃鱼香肉丝,我还想……”
见初夏犹犹豫豫地说不出来,谢臣蔚问道:“你想什么?”
初夏周围明明没有什么人了,但是不知为什么被小动物们盯着他也觉得很害羞,那句“我很想你,我太想你了。”话到嘴边只能变成了“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呀?”
电话里沉默了片刻,然后初夏就听到谢臣蔚用很有磁性的低沉声音说道:“初夏,等你不太忙的时候,可以和我视频吗?我想看看你。”
“好呀,我晚上都有时间。只是——”初夏又在心里算着时差,他知道谢臣蔚的睡眠特别不好,他不想要谢臣蔚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迁就自己,毕竟他白天工作已经很累了。
初夏说道:“我一晚上都在家,你什么时候打来都可以。”
回到家之后初夏先是吃了谢臣蔚叫的外卖,又洗完了澡,才拿出手机,算来算去,终于算出了旧金山的时间现在应该是凌晨四点,他想等谢臣蔚睡醒了打电话给他。
他靠在床头,看着谢臣蔚给他买的艺术史,时不时地翻看着手机,结果等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手机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他很担心谢臣蔚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又怕他睡着了不敢打电话打扰他珍贵的睡眠,到后来他实在太想他了,想睡也睡不着,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又跑到谢臣蔚的房间里。
虽然谢臣蔚已经离开一个星期了,房间和床铺上的气味已经很淡了,但是聊胜于无。初夏用力嗅闻着枕头上的气息,手上握着手机,等着谢臣蔚的电话,等待的过程中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晚上十一点钟,调成最大音量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初夏从睡梦中惊醒,第一时间就接听了视频电话。
电话那头谢臣蔚的声音听起来很疲乏,还很沙哑。“初夏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吧。今晚国内的团队说有个关键数据出了差错,我在线上开会开到了现在——”
谢臣蔚还没有解释完,他的注意力就被另外一些东西吸引了。他唇角微微勾起,问道:“初夏,你怎么睡在我的房间?”
“啊!”初夏懵懵懂懂地喊了一声,他睡到半梦半醒,脑子糊里糊涂的只知道要赶紧接听谢臣蔚电话,却忘了跑回自己的房间。
看着手机在地球那一端,因为太想自己,而跑到自己的房间睡觉的小笨蛋,谢臣蔚露出了出差这么多天里,嘴角上扬幅度最大的一个笑容。
还有初夏因为羞愧而满脸通红的小脸,永远不好好穿衣的样子,让谢臣蔚觉得喉头有些发紧,感觉身体有些热。
谢臣蔚的眼光在他感兴趣的地方逡巡一番,欣赏完毕之后说道:“初夏,你的锁骨真好看。”
初夏的脸更红了,他赶紧整理了一下大大的领口,奈何谢臣蔚的睡衣太大了,领口遮盖住了左边的锁骨,就露出了右边的锁骨。
初夏其实不是太明白,为什么谢臣蔚给他买了许许多多的衣服,却唯独不给自己买睡衣。他自己也不太好意思买太多东西放别人家里,所以也就一直将就穿他的睡衣穿到了现在。
谢臣蔚其实是个话不多的人,为了电话里不冷场,也为了转移话题,初夏只好开启话唠模式,开始讲述这几天他觉得值得和谢臣蔚分享的事。
其中包括秦沽最近教给了他什么样的绘画技术,秦沽又告诉了他有关谢臣蔚的一些校园八卦,还有陈景林现在终于从洗头小哥升级为可以给客人理发的理发师,他非常开心,还很有信心地说要帮初夏理发,但是被初夏无情拒绝……
谢臣蔚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在初夏的讲述下就变得有趣起来,并且可以让他耐心倾听下去,只是在初夏用非常夸张的语气描述沈哲救助动物的医术有多么高超时,谢臣蔚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初夏,你困不困?要不要睡觉了?”
初夏想想明天早上还要上美术课,就点头:“好呀。”
谢臣蔚又说:“我有点失眠,可不可以听着你的呼吸睡觉啊?”
“啊?”初夏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但他很快就点头答应道“可以。”
一个是半夜醒来之后的回笼觉,一个是熬夜之后的早晨补眠,相差十五个时区在地球两端的两个人,终于在这一刻保持了统一的作息。
听着初夏在电话那边小小的均匀的呼吸声,谢臣蔚忍不住想到,要是以后每一次出差,身边都有初夏就好了,那么他就完全不用担心调整时差而失眠的问题了。
谢臣蔚又想,他虽然去过了很多很多地方,但都是为了工作去的。他看《国家地理》杂志,其实有挺多想去的地方的,比如美国的黄石国家公园,加拿大的恐龙博物馆,但是他总也没有时间。
但是如果有两个人一起去的话,谢臣蔚又觉得就算是单纯的旅游,好像也是可以值得浪费的时间。
这时,他又忍不住想起母亲在养老院的病房里和他说的话。“谈恋爱可以,只要没有孩子就可以,只要不影响未来结婚就可以。”
谢臣蔚觉得自己是个非常自私的人,他利用了初夏的单纯和善良,让他误以为自己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人,然而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他可以给初夏的有很多很多,但唯独不可能有一个关于未来的承诺。因为他并不是一个独立自由的个体。
谢臣蔚没有告诉过别人自己为什么会喜欢风神翼龙,包括初夏也只是知道自己喜欢而已。
因为风神翼龙虽然长得不算世俗意义上的好看,但是它却是地球上出现过的唯一一种可以洲际飞行的生物,当它张开翼展开始飞翔的时候,谢臣蔚觉得它身上有自己所向往的自由。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谢臣蔚更加努力工作,工作效率高到让所有的外国人都竖起大拇指,终于可以提前三天回到榕港。
他为了给初夏一个惊喜,故意没有告诉他提前回来的事,不过他通过提前问秦沽有关他的上课课程表,知道他今晚应该在家。
但是等到他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地回到家时,家里却没有那个他非常想见的身影。
谢臣蔚立刻给初夏打电话,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接,再打过去,手机就关机了。
谢臣蔚先是想初夏是不是手机被偷了,他毕竟是个小迷糊。接着给他认识的和初夏有关的所有人打了电话,奇怪的是没有人知道初夏在哪里。
谢臣蔚忽然想起,前两天他和初夏打电话时,初夏忽然说了一句“我身后有一辆车开得好慢啊。”谢臣蔚当时就反应是不是被跟踪了,但是初夏后来安全到家了,他们就没有太在意这件事。
谢臣蔚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在犹豫要不要报警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许久没有联系的谢明远的电话。
谢明远用一种很欠扁的得意洋洋的声音问他:“弟弟,听说你现在在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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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果然只有一次和无数次,他又陆续解锁了民国旗袍风,汉服,jk制服……
后来,宋星河发现这个叫段野的帅哥,除了性别不对,似乎每一条都符合他的择偶标准……在经历了一次意外的亲密接触后,性别也不是不可以?
宋星河发现自己真的弯了,他想和帅哥告白并坦白真实身份的时候,却发现……小丑竟是我自己??
段野视角:虽然他现在是身高185有人鱼线的大帅哥,但是梦中经常会变成小时候小胖子的样子。
梦里总有个可爱的小男孩儿唱歌给他听,不许别人欺负他。他觉得这个小男孩儿一定是个天使。
回国后第一件事就是寻找这个儿时的小竹马。
他喜欢的根本不是女装,但是女装的宋星河也太美了吧,多穿几次也不是不行……
外表清秀内心沙雕戏精受×表面笨蛋直男内在千层套路攻;
攻失忆过,所以没有认出受,受为了掩饰自己,一直假装声带受损。
双掉马剧情,无大虐甜文;
小剧场:
一身jk制服的宋星河,长发披肩,身材高挑,一双细白直长腿吸睛无数,在公园里等段野的时候,被无数的男生搭讪,宋星河亮出了浑厚磁性的播音腔,男生们四散而逃。
直到段野出现,他又变成了那个弱柳扶风的温柔少女。
后来,宋星河觉得这个玩笑开得太过了,他想提前谢幕的时候,段野利用体育生的绝对身高压制,把他逼近墙角。
段野眼眸中夜色深沉:“你知不知道穿小裙子的后果很严重?”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4章
“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也没有那么怕疼的。”(三合一)
谢臣蔚收敛起怒火,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了平静一点,他问道:“初夏在哪儿?”
谢明远笑道:“原来你真的在找他呀?弟弟,我怎么记得清清楚楚, 你和我说过对他不感兴趣的话, 你不是一向很遵守诺言的吗?怎么能这么出尔反尔呢?”
谢臣蔚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句:“初夏在哪儿?我要听他的声音。”
没过多久, 他就听到初夏在电话那头大喊道:“谢总, 谢臣蔚,你不要过来啊!快点报警!”
“你说什么呢?会不会说话?”一个声音很粗犷的男声的响起,还爆了句粗口,接着响起了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音。
那一巴掌就好像扇在了他的心上一样, 谢臣蔚的心都骤然收紧了。他很愤怒地质问道:“谢明远,你是不是疯了?你嫌自己活太长了是不是?”
当从一向冷静自持的谢臣蔚的口中听到如此有情感起伏的声音时,谢明远还感到有点意外, 不过这下更证实了初夏对于他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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